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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厨房

  我的家位于靖州县东南方向,有一个别致的名字------ “寨上”,我喜欢“寨上”这个地名,无论哪一个字,甚至一笔一划都透着一种紧紧揪住胸口的亲和力,还蕴藏着一种浓浓的苗侗小乡村的韵味。

  记忆中家乡是青色的,青黑的瓦檐,青蓝的晨雾,还有穿着青布衫的母亲。每天,母亲天不亮便在厨房里忙开了,挑水、劈柴、生火,灶火金灿灿地升腾,锅中的食物噬噬作响,母亲的脸庞在烟雾中时隐时现。

  小的时候,每次放学回家,走进家门,最先去的地方一定是厨房,揭开大锅盖一看,里面不是热腾腾的鸡蛋面就是热乎乎的饭菜,每次我都是大口大口吃完面条或是米饭,然后就忙着剁猪草、砍柴火,又开始烧火洗锅,等待母亲劳作归来做饭。

  在外读书的日子,时常想念家的温暖,寒假回到家,家里的日子就显得特别安逸,顿顿都能吃上母亲精心烹制的饭菜,但此时的父母亲却成了最为忙碌的人。母亲早早地就把我们的房间打扫干净,为我们铺好干净的被褥;父亲按照我们回家的时间,规划着什么时候杀鸡,什么时候买肉,什么时候到离家不远的火车站来接我们。

  离家在外,回到家里,父母亲首先打量你是胖了还是瘦了,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,为你准备一顿顿可口的饭菜。等你吃了一碗又一碗后,他们还生怕你吃不饱,硬是再塞给你几块扎实的精肉。那些天里,母亲的厨房满是饭菜的芬芳。做饭的时候,母亲在炒菜,父亲就成为指挥官加火夫,在灶火旁一边加柴火一边指挥着母亲下一步的动向。母亲知道我们爱吃什么,不爱吃什么,她都把这些刻在脑海里,生怕一不小心就影响了我们的食欲。我们在家的时候,母亲还时常把平时作客得到的东西拿给我们吃,一小包生姜片、瓜子、饮料等……

  母亲做的饭菜从不放太多的佐料调味,却精致、好吃,在我们这个大家庭算是小有名气,每年暑假,我们家就成了各位兄弟姐妹度假的好去处,因为他(她)们又可以吃满娘(舅妈)炒的菜了。有很多时候,母亲总会在闷菜的短暂功夫,一路跑到邻居家借几根葱,或是聊几句家常,也或是跑到地里疯狂地摘些配菜,以至于,我们总担心菜糊了,时常会拿起铲子搅动一番。母亲回到家也会冲我们笑笑说:“满崽,锅烧干了么?”………。经过母亲的细心加工,那夹杂着大铁锅与柴火味道的饭菜,我总觉得那是世间的美味,没有哪个名厨能与之媲美。

  也曾记得,父亲与母亲也有拌嘴斗气的时候,父亲从地里干活回家,厨房里一片冰冷,父亲直接从酸坛子里夹几片酸姜就一碗冷饭吃,那时的我还小,看到父亲吃冷饭,眼里的泪水鼓鼓的,从心里埋怨母亲太狠心了,而一旁地母亲则又急又气地把我拉到里屋,只看见里屋的煤炉上冒着阵阵热气,掀开锅盖一看,香喷喷的白米饭,上面放着一大盘炒鸡蛋和我百吃不厌的小干鱼,我赶忙给父亲盛上一碗,自己也喜极而泣。

  去年我把儿子放到娘家,让母亲帮忙照看,在母亲的软磨硬泡下,父亲也渐渐学会了做些简单的饭菜,比如炒青菜、葱花炒蛋、丝瓜肉汤等,什么时候放肉,什么时候放蔬菜,父亲的火候也把握的十分精准,这让我崇拜不已。

 

  如今,家里新建了二层半的楼房,厨房里也新添了沼气灶和火锅灶,而母亲也有六十多岁了,我们家的二当家------ 哥哥,遗传了母亲的良好基因,做的饭菜也特别好吃。每逢父母生日、过年过节、农忙时节,厨房里经常是母亲与哥哥一起忙碌的身影,哥哥炒菜花样比母亲要多,看架式就有大厨的风范,比如米酒闷猪脚、剁椒鱼头等做得特别地道,连母亲都说做的比她好吃,耐心地向哥哥学习新的做法!

  转眼间,又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,草木都繁盛到了极致,整个寨子显得更加清洁、安静。随便在哪一户门前坐下,都是一种安逸、一种享受,既有与世无争的淡定,又有尺寸千里的豁达。此时,我身边的朋友们聊起幸福,有的比较抽象,有的比较具体,而我心底的幸福极为简单:一想到那漂在灶台的油腥味,一看到母亲依偎着炉灶握铲的姿态,每一处,都镌刻着时间,每一处,都落满故事,我就会闻到有关于儿时的期盼,家的味道,只觉一切如此简单、纯粹、美好。

来源:靖州新闻网

作者:曾路娟

编辑:redclou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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