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牛鼻孔”处在离县城六华里路的老鸦溪口。那里高山峡谷,绝壁千仞,凉风飕飕,阴森恐怖。半个世纪以前,有人曾发现一条巨蟒盘据于此,现在回忆起来仿如昨日,历历在目,令人胆颤心惊,毛骨悚然。
“牛鼻孔”往东200米,山势由高转低,沿河地势相对开阔。溪的两边长满芦苇、水竹、灌木和刺蓬。可能是春夏雨量较多经常涨水的原因,造成这里的淤泥较厚且土质肥沃,适宜于农作物的生长。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,苦日子刚过,国民经济尚未完全恢复,为了填饱肚子度过难关,五峰村五组的村民打算将老鸦溪沿边河墈开垦出来种上杂粮。他们估计只要对农作物稍加管理,无需精耕细作,秋收季节就能产出红艳艳的高粱,沉甸甸的粟米,壮鼓鼓的包谷,圆滚滚的红薯。一九六二年清明刚过,杨通泽、刘光禄两人就早早相邀,选择了一个晴朗的日子,带了中饭(蒸红薯)、柴刀、锄头和火枪,划着小船(那时“牛鼻孔”没有小路)进入老鸦溪。下船后急急忙忙上墈劳作起来。杨在东头刘在西,中间相距不过20多米,当刘光禄砍蓬壳砍到一丛湖竹下面时,突然发现一个阴森森的洞口,他好奇的往下一看,竟发现一条菜碗粗的黄褐色巨蟒盘踞于洞底。此蟒盘踞的面积足有簸箕大,鳞甲约有脚拇指那么粗,且闪着黄中带绿阴冷色的光。据说这种冷血动物爬行方向全凭伸出缩进,左右摇摆,上下绞动的信子(舌子)来传导。大概是洞口一束树枝遮挡了巨蟒的眼睛,亦可能此时的巨蟒正在埋头憨睡,丝毫没有发觉洞口有人窥视,故而静静地躺在洞底纹丝不动。刘光禄的心脏紧缩,背皮发麻,本能地向下后退几步,然后折转身拿来火枪,神秘地对杨通泽说:“你来看,洞中有条蟒蛇,大约丈多长,我想用火枪敲它一下,你看行不?”见多识广,经验老道的杨通泽连忙摆手:“打不得,打不得,如果一枪撩不翻(打不死),恁大一条蟒蛇把你箍住,张开血盆大口足足可以把你连头带脚吞进肚里……”看来今天不顺,改日再来。俩人急忙收拾工具轻手轻脚上了渔船匆匆返回。
九十年代初期,舒信屏有次带着猎狗到鹰嘴山(又名寿桃山),侍郎山一带打猎。也曾发现“牛鼻孔”上首不远处有蓬湖竹。湖竹离水面一丈高余。从湖竹到溪边有条光溜溜的小路。小路外表呈半圆形,上面的杂草向两边分开。聪明的他一看就知道是条蟒蛇道,且爬行在这条道上的蟒还不小。狗闻到一股特殊腥味不敢继续向前,夹着尾巴,围着主人“嘘,嘘,嘘”地叫个不停。舒知道这条蟒蛇凶恶异常招惹不得,摇了摇头,牵着猎狗像躲瘟疫似的走开了。
据杨通泽与刘光禄的回忆,“牛鼻孔”周围的几个坡,几道梁,几条冲一年四季总是静悄悄地。就连阳春三月生灵活跃的季节,也只能是见到满山遍野的杜鹃花,丝毫闻不到诸如竹鸡、画眉、阳雀之类的鸟啼声。至于山羊、野兔、竹鼠之类的野物一概全无。他俩分析:大概这带地域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全被这条巨蟒吃光了。好在还仅存一只硕大的卧鹰(比老鹰大,喜独居崖洞,以蛇、鼠、蛙等小动物为食,常年昼伏夜出,神出鬼没,迅猛异常)经常半夜三更飞翔在老鸦溪上空,时不时发出“哦——哦——哦——”仿如厉鬼的叫声。这种“鬼”叫声由强到弱,渐去渐远,慢慢地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,让人听了,汗毛倒竖, 不寒而栗。
此蟒至今无人再见其尊容,几十年来长了多少,不得而知,但它爬行的路迹仍在,且还是光溜溜地。
来源:靖州新闻网
作者:石宪贵
编辑:redclou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