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个村子叫雨村。雨村土地贫瘠,雨水稀少,村民过着缺衣少粮的日子。
有一天,一村民早起,发现田里的麦苗被吃得只剩下蔸子,村民愤怒极了,遂跑去告诉村长。渐渐地,几乎所有的村民都看见麦苗被啃光了,所有的人都很气愤,纷纷指责是谁家的牛偷吃了麦苗,大家都说不是自己的牛偷吃的麦苗。好在,老天下起了毛毛细雨,没过几天,麦苗长出来了,绿莹莹的,村民们很是高兴。谁知,有村民早起,发现麦苗又被啃光了,麦苗被吃,村民们心疼极了,义愤填膺地说到底是谁家的牛跑出来偷吃麦苗,晚上大家在田坝角蹲一宿,看到底是谁家的牛干的好事,逮住了杀了它吃肉!这个建议很快得到了村民的同意。
晚上十二点过后,每家每户派出一个人到田坝角守夜,大家睁着铜铃般的眼,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麦田。一个小时过去了,麦田里静悄悄的。两个小时过去了,麦田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。大家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。
那一夜,尽管守夜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但偷吃麦苗的畜牲始终没有出现。大家打着哈欠,疲惫不堪地回了家。虽没有逮住偷吃麦苗的牲畜,但田里的麦苗完好无损地过了一个星期,村民很高兴。
麦苗疯了似地长,绿得能流出水来。村民们看得两眼发直,口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。
过了一个星期,有村民早起上茅房,发现屋前的麦苗又被吃得只剩兜子了,悲痛欲绝,嚎啕大哭,哭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村民,大家纷纷爬起来观看动静。当看到麦田光秃秃的一片时,大家抱头痛哭。哭着哭着,村民们突然发现门前寸草不生的土疙瘩不知何时长高了很多,而且上面还长出了奇花异果。鸟儿飞来了,成双成对地钻进嫩嫩的绿绿的草丛里嬉戏。溪流叮叮当当一路欢唱着从山顶上跑下来......土疙瘩变活了!有水了!村民们欢呼起来,忘记了麦苗被吃的事。毕竟土疙瘩出水了,往后就不愁没水灌溉庄稼了。只是麦苗总被偷吃,抓不着偷吃贼,哪来的收成啊。所有的村民又喜又愁。村长满腹狐疑说:“莫哭了,听着,等麦苗长起来,大家轮流守夜,不把偷吃麦苗的牲畜逮住,土疙瘩活了也没用。”
天又下起了毛毛细雨,麦苗有了雨水的滋润,疯了似地长,比先前长得更茂盛,更葱翠。大家按照村长的吩咐,早早地吃了晚饭,埋伏在到田垄里,紧紧地盯着麦田里的动静,麦田一夜相安无事。第二天晚上,麦田一片宁静。第三天晚上,麦苗完好无损地立在田里。一天,两天,三天......一个星期过了,麦苗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村民面前。所有的村民都很高兴,这天下半夜,守夜的人困得快睁不开眼,朦胧之中,忽见门前的土疙瘩闪电似地震了几下,随即一匹白色的骏马“嗖“地一声从山上飞跃下来,飘然落在麦田里,呼哧呼哧地啃起麦苗来。守夜的村民呆若木鸡,眼睁睁地看着白马把麦苗吃完,谁也不敢发出一声声响。很快,白马把麦苗啃得精光。白马打了个响隔,心满意足地往土疙瘩飞去。只见土疙瘩又震了震,白马附在土疙瘩上,渐渐地隐去了真身。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村民醒悟过来,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。
妖马!妖马!老村长面色一变,当即召集村民,说:“村子里来了妖马,我们必须消灭它!马怕狗血,大家回去把自家的狗都杀了,把狗血用盆接住,到时把狗血泼在山上,再敲锣打鼓,然后用刀使劲地砍,妖马非死不可!”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高声喊道:“它不是妖马,它是玉帝派来帮助你们的!七七四十九天后,你们的麦苗自会开花结穗!”大家顺着声音望去,原来说话的是一个面如冠玉,颜如敷粉,唇红齿白,着一身银白长袍,头戴一银白凤冠的陌生美男子也。村长暗自思忖:此人大有来头,不可让他得势!于是怒喝道:“哪来的妖孽,妖言惑众!把他绑起来!”众村民蜂拥而上,七手八脚把美男子绑了起来。
村民们回家纷纷杀了自家的狗,带上面盆、柴刀、锣鼓等,直奔土疙瘩。坡面上,蝼蚁似的人们挥舞着利器,疯狂地屠杀着土疙瘩,一盆盆狗血泼洒在土疙瘩上。土疙瘩如地震般颤动不已,发出骇然的嘶鸣,身上竟然流出汩汩鲜血来。
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天。这一天,天空漆黑如墨,狂风怒号,苍穹银蛇狂舞,倾盆大雨一泻而下。锣鼓声、厮杀声,响彻山坡。
美男子面色苍白,全身抽搐,渐渐化作一匹白马,痛苦死去。
自此,土疙瘩草木枯萎,山水枯竭,鸟儿们跑得无影无踪。
土疙瘩又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死山,种菜菜不长,种树树不活,村民仍然过着缺粮少食的日子。后来,有人发现土疙瘩像极了马的头,于是把土疙瘩叫马头界。
来源:靖州新闻网
作者:张玉萍
编辑:redcloud